嵇雪眠已经知道了后面一切的来龙去脉,听到庞英二字,眉心一动,“御林军去哪了?”

沈敬干咳两声:“王爷用了您的帝虎符指挥他们……您别生气!庞英兰慎正在城里和南疆人搏斗呢,您还别说,他们太能打了,把那群疯癫的南疆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嵇雪眠点头,看起来庞英和兰慎暂时和段栖迟达成了一致,见没能关住段栖迟,只好先结盟,收拾好最后一战才是要紧事。

沈敬又说道:“还有,多亏庞英摸清了大翁的藏身地点,否则我们还抓不住大翁,没想到这老头子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招把王爷抓走了……马来了,嵇首辅,一路小心,我去善后!”

嵇雪眠上马,神情庄严地抛下一句话:“去查,是谁把大翁放出来的,抓住了,在三军面前斩首示众,绝不轻饶。”

沈敬即刻一拱手,“是,首辅大人。”

嵇雪眠一路策马来到骏涯府,这是天华城最核心的大殿,是大翁和部落小统领们议事的场所,此时却空无一人。

嵇雪眠的右眼皮狠狠跳了一下,手上却浑不怕,一掌推开大殿的门,浓重的血气扑面而来。

大殿活像一座人尸血海,嵇雪眠看见了段栖迟,他正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地站着。

嵇雪眠观察四周,静悄悄的,实在是不对劲,他怕有埋伏,一言不发地靠近段栖迟,一步之遥的时候,他推了一把段栖迟。

段栖迟直接跪倒在地,嵇雪眠暗道不好,额头一紧,绕到他身前,发现他整个人傻了一样,嵇雪眠单膝跪下来,抬起他的下巴,极轻唤了一声,“段栖迟?”

段栖迟终于有了点反应,骄矜如兰的眉眼挑起来,直勾勾地望向嵇雪眠。

紧接着,他双眸通红,浑身开始剧烈发起抖来,牙齿碰撞在一起,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嵇雪眠,一直往他脖颈上看,似乎是想咬一口,把嵇雪眠弄死,又像是强行忍住这股杀意,两只手一直捶地,指骨关节都捶出了血。

嵇雪眠饶是心里再气他关自己,昨夜又把自己灌的烂醉偷走帝虎符,但是乍一看他这痛苦的神情,还是不忍,越想越气,只想给他一巴掌。

手都扬起来了,段栖迟像是终于启动的机械,抓住嵇雪眠的手,像是做了好久的挣扎,和心里的凶兽斗争半天,极其克制的亲了亲嵇雪眠的手指尖,转头自己晃晃悠悠站了起来,想要走动,却怎么也抬不起脚。

嵇雪眠上前一步眼疾手快扶住他,手下劲瘦的窄腰薄薄一层结实肌肉,嵇雪眠一手粘腻血液,段栖迟受了很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