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雪眠安抚他道,“还活着,没死成。”

灵音却笑的非常难看,似乎是要哭了,“那就好!害奴婢担心了一晚上!这不,今天听李御医的方子熬了一锅的药,这就送过来了!”

嵇雪眠闻着那药,闭着眼睛,皱紧眉头,屏息喝了进去,好久才平复了胃里翻涌的苦水。

他想吐,但是又不能吐,只好压一压。

灵音又道:“对了,李御医还说,他有一件事必须亲自和先生交代,不许任何人旁听,说是您的身体有特别的症状,不知该不该说的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先生有空?”

嵇雪眠寻思了一下,能是什么特别的症状?还不能叫旁人听见?

难道是他确实要死了,李御医怕捅娄子,所以没有当着段栖迟的面说出来?

“后天吧,这两天晚上我可能有很多事要忙。”嵇雪眠的担心,宣沃今天选了妃子入宫,作为他的老师,肯定要叮嘱一番。

叮嘱的时间还不能太长,否则耽误了姑姑们伺候皇帝皇妃就寝就不好了。

这一天的课说来也漫长,一直到了傍晚,国子监开始了夜课,其中,几个小郡主和小世子也不写字了,就在那里传上了纸条。

几个太傅都去吃饭了,嵇雪眠不饿,就坐着监堂。

他瞥见了几个孩子的小动作,用木尺拍了拍桌面,语气严厉道:“你们几个传什么呢?拿过来!”

“老师好大的脾气,连我都害怕,就不怕吓到他们?”一道带着调笑的低沉声音传来,段栖迟斜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神情,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穿着雍容华丽的轻薄锦服,头发束的俊雅,狭长的眼眸神采飞扬,衬着他白玉无暇的俊美面庞,活生生就是清贵矜傲的画中人。

嵇雪眠心说,想来也是今天大选,众人给他长了不少威风,否则心情怎么这么好?

“和你无关。”当着学生的面,嵇雪眠不想叫他们分心,也就没有叫他摄政王。

段栖迟唇角微微弯起来,“那我就不打扰了,老师请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