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嵇雪眠的表情过于专注, 段栖迟便握了握他的手心,“想什么呢?”
嵇雪眠便直言不讳:“我在想, 你会不会在行宫里杀掉雪公子。”
段栖迟眨了下眼睛,“这可说不准,万一他脚滑掉进湖里,或者吃东西死亡,说话犯了忌讳,都不是我能掌控的了的。”
嵇雪眠揉了揉眉心,他觉得很疲惫,“先皇曾经说过,除了朝政,在后宫事宜上也要偶尔点播宣沃几句。可是现在,我却是最没有资格说他的人。”
听到先皇两个字,段栖迟的呼吸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嵇雪眠敏锐捕捉到了这一个差池。
不对劲。
嵇雪眠不动声色,继续试探:“先皇曾说,他最珍爱宣沃这个孩子,因为太后是他最爱的宠妃,也就是你的妹妹。”
段栖迟垂眸,似乎遮掩了什么暴躁的情绪,再抬起来的时候,不由分说地起身吻住了他。
嵇雪眠躲闪不及,怎么知道眼前人像匹饿狼一样,狠狠叼住他的下唇,用了些力气咬下一口,唇上便有了一点热意,淡淡的疼。
嵇雪眠被迫靠在椅背上,承受着他越来越狂热的占有,纠缠之间,只能听见水声泽泽,感觉天旋地转,迷乱分不清东西南北。
“他的话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唇和齿之间,低沉又破损的字眼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饱含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和仇恨,让嵇雪眠几乎是一瞬间就警觉了起来。
这不是所谓的嫉妒,而是恨意。
他仔细回想,可是从来没有任何线索提及,段栖迟和先皇有什么仇?
嵇雪眠一边想,脑子里却都要失去空气了,他推着段栖迟的肩膀,挤出几个字:“要、要窒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