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手?”段栖迟扬起眉毛,“你唯一一次失手,就是在南疆跑马山射箭偏了几寸,饶我一死,你说你不是故意的,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我。”

段栖迟话音落下,凑近几步,他身上的体温好像还没有消散下去,好像外面的冷风那么大,都无法吹灭他熊熊燃烧的烈火。

嵇雪眠不由得躲闪了半步,没有过于明显,“确实是我摔的。”

段栖迟摇摇头,“不对,你有事瞒我。”

嵇雪眠心口骤停。

“李御医到底说了什么?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问。”

嵇雪眠强作镇定:“寻常问诊,没什么特别的。”

段栖迟笃定:“那你不会摔茶杯。”

半晌,段栖迟眼眸一沉,貌似被自己的可怕想法吓到了。

他站起身来,走到嵇雪眠身前,把他按在椅子上,半跪下来,衣袂铺在地上,华丽又一尘不染。

嵇雪眠低头看他,不动声色。

段栖迟不甘不愿地说道:“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是你的病太严重了,很难治愈……对不对?”

嵇雪眠微微一怔,给自己找台阶下,他不能让段栖迟一直纠结在这里:“就算是吧。”

段栖迟的眼眸里突然闪出心碎的神情来。

嵇雪眠突然意识到这样说可能不太合适。

按嵇雪眠自己的体质,他要是承认了,恐怕在段栖迟眼里,真就离死不远了。

果不其然,段栖迟看他像是看一个马上要撒手人寰的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