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副不规矩的形容,除了段栖迟,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当即发出一片呓语声,仔细听去,全都是惊诧首辅大人不仅身怀异禀,且貌美堪比一倾倾国的妖姬。

嵇雪眠甚至微微笑了笑,似乎在安抚着他:“陛下,让您失望了。”

宣沃指间还有他薄凉纤细的发丝,却不由得后退一步,愤怒、惊讶、期待,在他脸上轮番上演。

“老师,你的意思是心甘情愿下狱?不行!你说是谁画的?你说了,朕就不让你下大狱!朕要罚那个人,把他刺配蛮荒之地,如皇叔说的那样,做成人彘装进虫罐子里!”

肚兜上的人嵇雪眠看的分明,不是段栖迟画的,画的那个人却是和嵇雪眠一样。

哪怕是照着雪公子画的,九分神似也够了。

赵禹这盘棋下的真好,布局这么久,针对的却是他嵇雪眠一个人。

他让蜘蛛远赴南疆监视他,挑选雪公子服侍皇上,派遣小太监打探嵇雪眠口味,就为了今天。

赵禹和他有什么仇?

可是嵇雪眠没有证据,所有的人证都死了。

他不能栽赃在段栖迟头上,如果赵禹有一箭双雕的心思,那他恐怕是要输了。

嵇雪眠跪下磕了个头,“臣也不知道是谁画的,如果陛下感念臣辅佐您多年,就让臣自证清白。”

“臣,不认罪。”他轻轻说,嗓音喑哑,像是碎成一地的瓷器渣子,刺进耳膜里,鲜血淋漓。

宣沃终于回过神来似的,“不成!老师你……你不要离开朕!朕……朕不让你走!”

宣懿上前拉住他,“皇弟,你醒醒,你面前这个人已经不是你的老师了,罪名没有洗清之前,他不再是首辅,也不再是帝师了!”

“夺他的权,你也敢?”甫一出口,语气平静的让段栖迟自己都吃惊。

段栖迟看着他们演了半天,觉得看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