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寂静像是掐住了所有人脖子那样,让人窒息。

段栖迟起身,语气并不严厉,甚至听起来十分温和。

可他的眼睛红的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修罗,看着这满座的人,像是看一群敌军,下一秒就要屠杀殆尽。

宣懿震惊道:“您这样做,将无辜的太后置于何地?去请太后来!”

小厮脸色难看:“……睿王殿下,去请过了,太后说身子不适,原话说,九哥哥的事她管不了……”

有人义正言辞:“摄政王陛下,您莫不是要视祖宗律法于不顾?您这是大逆不道!”

“律法?大逆不道?”段栖迟垂眸笑笑,“本王自打坐上摄政王之位那天起,就不怕再多背负几样骂名。”

宣懿怒喝:“您!”

段栖迟似笑非笑:“不服气吗?”

宣懿只好忍气吞声:“不敢。”

段栖迟负手,“从今夜起,嵇首辅就待在摄政王府,哪也不去,谁也不见。若是叫本王听到流言蜚语,从谁那传出来的,谁就提头来见。”

有人便肃声道:“摄政王的意思是,嵇首辅无罪?”

“无罪。”

段栖迟眼前,嵇雪眠犹如陷入梦魇一样的绝境里,他垂着头,跪着的身影快要震碎。

这就是他一心维护的江山社稷,到头来反咬他一口,拿着大棒子打他,还不许他喊冤喊疼,非得把他扔在天下人眼前受尽辱骂,用这一件事反反复复不肯放过他。

到底是谁?

连个生日都不让他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