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去看嵇雪眠,发现他果然如口中所说,眼尾悄悄红了一片。
段栖迟觉得,嵇雪眠就是要他的命。
他为什么总是招人心疼?从前因为他是个哥儿,藏的深,现在因为孩子没了,他又把伤心藏的那么深。段栖迟垂眸,他受不了嵇雪眠这样。
然而嵇雪眠并未过度注意段栖迟,其实他并没有悲极而泣。
这大庙里的阿芙蓉味道实在是太呛眼睛了,他的眼睛特别容易敏|感,一刺|激就想流眼泪。
嵇雪眠揉了揉眼睛,抬起袖子遮住口鼻,低低咳了几声,别过头去,不想再闻。
段栖迟默默不语地看着他,心就又被一把刀狠狠刺了一个洞。
嵇雪眠此言一出,围观的人纷纷议论:“他是生过孩子的哥儿?”
“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这小腰,太细了,这要是浪起来,啧啧……”
宣懿狠狠擦了一把脸,语气阴森:“我也想看看帝师在人身子底下发|浪是什么样,可惜了,我没那个眼福了。”
“你说什么?”嵇雪眠眼睛一眯,被段栖迟一把拦住,紧紧搂进怀里,说什么也不放手。
宣懿镇定说道:“你们不用把我押去监狱,我宣懿一生一世没受过这样的罪。”
“我死之后,有你们受的。”
宣懿此时才是真正的穷途末路了,反而到了此刻,他彻底冷静下来,一股说不出的狠劲儿显露出来:“段栖迟,你还想当皇帝吗?”
段栖迟被他一提,先是微怔,下意识去看嵇雪眠。
巧的是,嵇雪眠也正在看他,很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