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栖迟最终选择搪塞一句:“与你无关。”

嵇雪眠却知道,他是想的,他想了很久很久,一再压抑,为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宣懿呵了一声:“你不说也无所谓,我只告诉你,宣沃这个月就及弱冠了。”

“他不再需要摄政王辅佐,也不在需要帝师教导。”

“你们不杀了他,你们将永无宁日。”

宣沃咬着牙关,硬撑着说道:“我不会……”

宣懿突然仰天大笑,“不管你是不是手下留情,整个朝堂都不会善罢甘休。

“皇帝,终究是九五之尊,无人可逆,要谢就谢先皇,留下那么多肱股之臣,谁叫你年幼,把权力过于分散,这些老臣,你哪个也得罪不起。”

“宣沃,你成年后,摄政王,皇帝,只能留一个。”

“而帝师,”宣懿看向嵇雪眠,目含怜悯:“要么告老还乡,要么退隐深林,再就是,死。”

宣懿说完这些,整个人就像是失心疯了一样,他不顾一切地跑出庙去,看得出来,他已经在漫长的焦灼征战中彻底失去了战斗力,再也不可能翻出波浪来了。

而宣沃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他不敢去看嵇雪眠和段栖迟。

和他不一样的是,嵇雪眠丝毫没有被宣懿的话影响,宣懿没有留下钥匙,嵇雪眠也就放弃了。

他负手踱步过去,研究了这笼子许久,宣沃就那么依依不舍地看着他。

看的嵇雪眠心里一软。

他低声安慰:“没事。”

宣沃就要哭了一样,拼命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