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这个皇位上坐着,谁就等于成为容淑仪的心尖刺。
萧宁焰曾亲眼见证,她是如何一个接连一个把萧姓宗亲全部拔除。
“宁远,你相不相信宁焰哥哥?”萧宁焰问。
小皇帝点头如捣蒜,松垮眼皮覆盖下的眼眸处仿佛亮起星光,“天底下孤最相信的人,就是宁焰宁焰哥哥了。”
萧宁焰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瓶子里装着一粒花生大小的褐色药丸。
将药丸倒在掌心,萧宁焰没有一丝表情,唯有漆黑的眼眸里荡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除了周桓以外,所有人都以为他的心情如同他面色表现出来的那般毫无波澜。
“皇上最近不是没有胃口,吃一点点东西就腹痛么?这是我特地从宫外找人配制的丹药,皇上吃了这粒药,病就全好了。”
“宁焰哥哥,孤不想吃药。”小皇帝露出抗拒的神情,“太医都开了一大堆药给孤吃,孤吃了一点用都没有。”
“那都是一群庸医,好好的人在他们手里越医越差,”萧宁焰冷着脸说,随即扯出一个安心的笑,用异乎寻常的耐心,轻轻哄道,“宁焰哥哥的药,哪里是他们能相提并论的?”
小皇帝闻言咯咯笑了起来,“说的对,他们就是一群庸医,孤的病要是再好不起来,一定要重重打他们的板子。”
说完,小皇帝一把从萧宁焰掌心抓起那粒药,塞进了嘴里,
太监徐阊连忙把温度正好的水,递到小皇帝面前,伺候小皇帝服下。
吞下药不久,小皇帝不舒服地皱起了眉头,委屈巴巴看着萧宁焰,“孤一下子头好痛。”
萧宁焰泛着冷意的手掌捂在小皇帝额头上,心知药效开始发挥作用了,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宁远,我跟你保证,很快就不痛了。”
小皇帝忽然觉得眼睛睁不起来了,强行睁开几次,都无力闭合,到最后,只觉得全身的力气抽离了一般,倒在萧宁焰怀里,连说话声也微不可闻,“孤是不是要死、死了……孤有点害……”
话未完,小皇帝一点声响也没有了。
萧宁焰抱着一动不动的小皇帝,一手藏在衣袖中,暗暗握紧了拳头。闭眼许久调整呼吸,方才慢慢睁开了眼,将人事不知的小皇帝放进大而空旷的龙床上。
徐阊面带谄笑走出来,跪在萧宁焰脚下:“奴才恭喜端王殿下。”
萧宁焰转身望着跪在地上贺喜的徐阊,脸上的笑渐渐扩大,缓慢地走向徐阊,猝不及防地,萧宁焰狠狠一脚踹在他头上,哐当将他踹翻。
打得好!
这人就是欠揍。
周桓从角落里过来,二话不说也加入战局,一脚踢在那人后背。
一脚接连一脚,徐阊只觉得眼冒金光,双手无力地劲地护住脑袋,鬼嚎一般求饶。
叫声引来长乐宫一群侍从。
侍从们发现端王萧宁焰正杀气腾腾地往死里打徐阊,想上去救人,又不敢上去,生怕惹怒那个喜怒无常的端王,一个一个耗在原地,全然没了主意。
萧宁焰扫一眼正揍得走劲、眼里全然没有别人的周桓,甩了甩手臂停了下来,状若一脸满意地盯着周桓,“不愧是本王的男宠,果然听话。”
周桓后知后觉地发现屋子里来了一大群侍从,暗暗骂咧一声,反应即快地跟上了萧宁焰的步伐,装回到那个畏畏缩缩的男宠,“殿下满、满意就好。”
“本王满意极了,”萧宁焰当着侍从的面走过来,抱住周桓的腰身,一脸不安分地捏他的腰,“今晚上本王一定好好地奖赏你,直到你下不了床为止。”
周桓:“…………”
真特么神一般的下不了床!
周桓尽量低头着少说话,生怕被人看到他脸上的功力已经破得一干二净。
徐阊躺在地上哀嚎。
端王没有发话,侍从不敢上前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