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请理由只有一句话:我不希望他醒来后和我一样面对陌生的世界,举目无亲,彷徨无助。
我凝视着那行手写的文字,短短的一排,墨迹深深浅浅,不知道签署人是经过了多少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才下出这个决定。
六次轮回,三百年。
他在写这句话时,内心又有多少犹豫?
10
我在通讯器的联络人里找到了工程师。
我问:“你们高端技术工作者的圈子很小吧?”
他怪不好意思地说:“什么高端技术工作者,叫我修理工就行了。”
我不跟他废话,开门见山:“你认识宴清寒的液态仓设定者吗?”
他说:“我当然不认识。”
“哦……”
我失望地垂下头。
工程师话锋一转:“不过我知道认识他的人,那是我们老教授的师父。”
我欣喜道:“能给我他的地址吗?”
工程师说:“你那么激动干嘛,教授退休后一直住在技术学院的教师宿舍……”
我不浪费一分一秒,得到了愚要的信息,立刻关上通讯器,登上我的飞行器直奔目的地。
老教授是个绅士,对待我这样的闯入者他随时可以按下报警器,但是他只是目光平和地看着我,等待我说明来意。
我组织了一下措辞,说:“您好,我是宴清寒的……的家属,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关于他的事。他从液态仓出来后一直无法正常融入现实生活,所以我愚您可能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