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啊?!
柏云圣揉着发疼的太阳穴:“薄知聿,她真的不爱你,她只是在本能地抓住一个救命稻草。那不该变成你们爱情的开始。”
男人靠在墙边,手里的打火机明明灭灭,金属的咔嚓声在人来人往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他手指骨节还是红肿的,血丝满布。那双漂亮得像画出来的手,在此刻只剩下伤痕累累。
薄知聿垂着眼,声音很低,里面全是茫然的无助。
“——怎么样才能救她。”
给薄知聿治疗这几年,柏云圣从未看过他露出如此卑微的姿态。
柏云圣沉默两秒,艰涩开口:
“很难。”
“……”
抑郁症患者,永远都在面临一场自己和自己的战斗。
推倒他们的可能是很多人,能扶起他们的,却只有自己。
公平吗?
这世界最不需要的就是公平。
柏云圣说:“分手吧,对你对她都好。”
薄知聿抬眼,桃花眼冰冷得丝毫没有温度:“你觉得难,我不觉得难。”
每个人都在说放弃她。
可他通通都听不见,只要迟宁还要他,他绝不可能放手。
你救不了。
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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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知聿进房门,小姑娘正缩成一团侧着睡,左手还在打吊瓶,室内安静得能听得见她点滴下滑的声音。
他小心翼翼地去碰她的手,想让她别压到自己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