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季不让我告诉你,但我和夏鸯给你打了很多电话,都是关机。”
“季爷爷临走前还在找你,说有话想跟你说。老季给他准备了玉兰花,和季爷爷的骨灰烧在一起,与慧兰奶奶合葬了。”
池屿说这句话时,声音哽咽,撑在窗台的手指用力到发青,“老季他爸是个有钱的臭傻逼,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从不重样。可能坏事做多了,相好的没一个给他生儿子,他又回来找老季……老季他妈是个搞艺术的,年轻时觉得他是累赘,现在结婚后每天被害妄想,生怕老季把她小儿子掐死。”
“他们离婚时老季才五岁。那两个烂人拍拍屁股各过各的,把一个小孩关在别墅将近半个月,后来还是季老爷子去把他接回去养着,他才能活下来。”
“宋唯真。”
池屿的手指颤抖得几近痉挛,声音艰涩,“老季他不信任所有人。但如果他对这个世界还有一丁点信任和眷恋,那一定是因为你。”
“因为你是他……最重要的,朋友。”
……
宋唯真用力踩着小轮车的踏板,耳边刮过凛冽的风,眼角湿润的泪痕在寒风中留下一道淡淡的冰棱。
她第一次后悔没有听梅清的建议。
如果当初买了一辆山地车,她现在一定,唰的一下就能到季崇理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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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院的铁门开着一道窄细的缝,平时挂在里面的门锁,孤零零地悬在一边的门板上。
宋唯真推开门,轻轻喊了一声,“季崇理。”
院内没有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