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凌征岸就在面前,他肯定已经冲过去一拳砸在他脸上了。
凌征岸不以为意,像是被触动了什么心事,淡淡道:“你知道你先前坚持要跟先芝结婚的样子,特别像谁吗?”
周任本来想直接挂断,他对这混蛋的无聊废话不感兴趣。
可不知为什么,他却听了下去。
“特别像当年坚持要跟先芝离婚的我——成竹在胸,胜券在握,好像能对感情收放自如,但事实上……”他没有再讲下去,话锋一转,“我这边也会派人手找韩译萱的,总归是我算计了她,对不住她。”
说完,不等回应,他便挂了电话。
周任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他又何尝没有意识到自己当初的愚蠢呢?
眼下知道了韩译萱没有患癌,便是最好的。
等他再一次见到她,他绝不会再放手了。
他要用余生去补偿她。
三个月后。
来自新西兰的一架国际航班,降落在暮春时节正飞花的城市。
走出机场时,韩译萱的后背已经热出了一层薄汗。
她解开了外套扣子,感受阳城这温暖得近乎有些烘人的空气。
在外有数不尽的新奇有趣,江南的熏风里折过荷花,塞北的黄沙里摇响过驼铃,北海道的静谧落雪几乎能让人相信永恒,冰岛的极光恍如诸神垂眸俯视人间。
然而漂泊久了,游子总是倦累,总是要思乡的。
阳城也可以算作她的半个故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