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疾风一闪,尚智雪亮的剑锋抵在他的脖颈,沁出细密的血线来。
岑闲摁着尚智的手,好险没让尚智的剑照着朔望的脑袋过去。江浸月瞪大眼睛手足无措,显然被他们吓得不轻。
还没等朔望开口,尚智先发制人,逼问道:“是你将指挥使在江南的消息泄露出去的?!”
“不是我,”朔望低声说,“是行脚帮的人,买你消息的是上京的贵人。”
岑闲眸光微动:“你是特意来告诉我这件事的?”
“呃……”朔望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向岑闲,“是。”
岑闲和魏望沾上了关系,哪怕只是虚无缥缈的一丝半点,他都会管不住自己的理智。
“许知义也许并非出逃,”朔望深吸一口气,冷声说,“上京的人知道你来到此地,不会没有反应。”
“当然,”岑闲回答说,“左右不过想要我死在江南罢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这句话,好似自己的死活只是政斗之中稀疏平常的一件事,并不值得在意。
买下他消息的陈相于的确也是这样想的。
岑闲久未上朝本就让人起疑,他借着幕僚中有江湖人,费尽心机拿到了岑闲的消息,岂料岑闲是去了江南?
他在江南有些见不得人的买卖,上次让景王撬出来一些已经让他痛心不已,岑闲此去江南的意图让他很是不安。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尽管杀掉岑闲也许会让锦衣卫和北大营当场哗变,但为了他自己的荣华富贵和顶上乌纱,也只能铤而走险了。
因此现如今「出逃」的许知义正和霍勒窝在一条小巷的房子内。
霍勒深邃的眉目被火光照得明明灭灭,他不知道许知义火急火燎把自己带到这个地方躲起来要干什。
许知义肥头大耳油光面面,腆着大肚子在房门那观望了一会儿,然后才小心翼翼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