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是去抓了许知义,霍勒因为有突厥护卫,没能抓住,后来你带着锦衣卫去找霍勒,我回锦衣卫,主子命我将许知义押往大牢,回来的时候就见十几个刺客朝主子过来了。”
“那里面还有朝廷的人,戴着玉腰牌。”
“后来打进知州府堂内,不小心引燃了烛火……”
“再后来,缠斗当中……”尚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我们快死绝了……我的腿被刀子钉在了地上,主子一个人杀了大半刺客……”
后面的话朔望没听。
他的目光落在那边昏迷着的岑闲身上。
江浸月正用弯刀把岑闲身上的那些坏掉的,被烧焦的肉都剜掉。尽管他下手快准狠,朔望还是听见了岑闲的闷哼声:“呃——”
但也只有一下,很快那些痛呼都被岑闲下意识全吞进了肚子里面。
朔望心一紧,觉得五脏六腑都被躺着的人揪出来了。
很快,岑闲睁开水淋淋的眼睛,竟然是直接给痛醒了!
他攥住江浸月的手,声音低得朔望听不见。朔望只见江浸月脸都青了,声音却不敢大,语速放得缓:“没事,牢里的都救出来了。”
这句话落下,岑闲虚虚松开了江浸月的手,又昏过去了。
朔望又靠近一点点,借着火光看见了岑闲身上交错的伤痕。他恍然觉得自己的眼睛被生生刺了一下,疼得厉害。
那日在温泉池里面看见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江浸月忙到了半夜,把岑闲身上的长针都拔了才想着要休息,一转头,见朔望跟幽魂一样站在他身后,眼睛直勾勾盯着岑闲。
他见江浸月看着他,迅速垂下了眼眸,轻声细语说:“你快去歇息吧,后半夜我守着他。”
江浸月指指他手上的伤,怕吵着岑闲声音刻意压得低:“你也是病人,赶紧给我滚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