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朔望扯了扯嘴角,低声下气,语气近乎哀求,“你让我守着他吧,我想看着他。”
江浸月看着他们两个,心中隐约猜到了什么,「哎」了一下后,松口了,“那你陪着他,有什么事立马叫我。”
他出了卧房,房内就只剩躺着的岑闲和站着的朔望了。
朔望在床边半跪下来,伸手弗开了岑闲额角边的鬓发。岑闲轻微的呼吸划过他的掌心,他像是被世上最烫的火灼了一下,猛然收回了手。
“你为什么不认我呢?”朔望轻声说,“你一开始就认出我了对不对?”
所以才会放他一马,才会一见面把他这个刺客,这个杀手带回锦衣卫。
朔望低下头,手指不安地蜷缩着,声音更轻了:“你以前对我没有这么狠心。”
他话音刚落,岑闲睁开眼睛,眼神略微有些失焦。朔望一愣,刚想转身去叫江浸月,手就被岑闲抓住了。
岑闲手很凉,上面还有细碎的伤口,轻轻的摩挲。
朔望喉头一哽,还没来得及开口,发现岑闲的动作已经停了。
他又睡了过去。
彼时窗子外面的雨还没有停,凄风苦雨打在窗子上,呼呼作响。冬日江南夜里格外冷,冻得人发抖。
朔望深呼一口气,将手在脖颈间暖了暖,又搓了几下,直到手温热起来。
他握住岑闲的手,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那白如玉却没有血色的手上。
第19章 故交(上)
岑闲昏了快两日,汤药流水一般灌下去,竟也保住了性命。索命门的医师啧啧称奇,拽着江浸月要和他探讨医术,江浸月推脱不过,只得到:“也不是我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