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相于的死讯掀起了轩然大波,太后大亥,连发七道加急令,使节疾行在晨曦未起时奔至江南,要岑闲立刻回京。
只是使节也没敢直接去叨扰岑闲。指挥使大人天潢贵胄,虽说看起来脾性温和,但手上的人命可多如牛毛……他迂回了半晌儿,脑袋一梗,朝着魏琛和江与安那去了,请他们二人将懿旨带给岑闲。
魏琛清早被吵醒,面色不虞,拿着使节送过来的太后懿旨,一脚踹开了岑闲的房门,小六追在他身后,没能拦住他。
一进门,魏琛也不管岑闲醒没醒便道:“陈相于死了。”
岑闲起身的动作一顿,三千青丝滑落肩头,薄而长的眼尾如刀一般上挑,声音还有初醒时的沙哑:“死了?”
“死了,”江与安紧随其后,神情严肃,“太后宣你回京。”
岑闲披衣起身,他伤还没好,脚步一个踉跄,江与安下意识伸出手扶了他一把,把他放到了轮椅上。
“知晓了,”岑闲对着他们淡淡点头,“我立刻回京,江南烦请二位了。”
他语毕挥手,小六推着轮椅出去了。魏琛在他身后气着对江浸月道:“他是把我们当随从使吗?”
江与安咳嗽一声,没敢应声,这两人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景王殿下逮着机会就要骂岑闲几句,也不管自己占不占理,这浑水他可不掺和。
事情发生得突然,尚智匆匆找了几匹马,六名锦衣卫随行,等着岑闲过来。江浸月打着哈欠站在马旁边,很快就看见远处有辆轮椅过来了。
出来得急,岑闲没穿得太厚,就着江南的冷风咳嗽,彼时天还蒙蒙亮,青石道上除了他们没有其他行人。
尚智打着伞过去接人,岑闲被扶着从轮椅上下来,他没走几步路,转头问尚智:“汝愚,可有惊动其他人?”
这个其他人,尚智和一旁的江浸月心知肚明,都知道岑闲所说是朔望。
尚智暗暗心惊,也不知道那叫朔望的小子到底是哪里入了指挥使的眼,竟然能得指挥使放在心上在乎,只是离开江南都不愿意惊动对方。
“主子放心,没有惊动,”尚智望了望天色,“此时天色尚早,估计还歇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