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一噎。
而后在心中默念,他可从没想过要全身而退。
而后朔望又问:“他病得……”
“病得很重吗?”
“没拔蛊那次吓人,”江浸月懒洋洋抬眼,“我倒觉得你的那句话更伤他的心。”
朔望眼睫一颤,又问:“他的病……有办法根治吗?”
“呃……”江浸月抓着瓜子的手一顿,朔望看着他,微微笑了一下。
正待要说话时,江浸月见朔望撩了一下衣服的下摆,跪在了院子里面。
他胡子没刮,下巴冒出青黑色的胡茬,身上还穿着囚服,跪在地上倒真有一副请罪的味道来。
只是人看起来是太憔悴了,怕是还没跪上一会儿,人就得晕倒了。
现如今还是二月,虽然无甚艳阳高照,但是还是冷了些,何况天公不作美,朔望跪了大半个时辰,天上雷声一滚,哗啦啦下起雨来了!
南燕撑着伞过来要给朔望遮一遮,朔望挪了挪膝盖,竟是远离了伞下,南燕一怔,急道:“再淋下去,人都要淋坏了!”
朔望一言不发,执拗地不要遮伞,只是看着前方紧闭着的房门,唇角紧紧抿着。
雨点打在他身上,发丝黏着脸,于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掉下来。
房内江浸月抬起窗棱看了一眼,状似不经意道:“真要他这么跪着?”
岑闲目光一动:“他爱跪便跪,跪到他自己满意为止。”
“我不再见他,”岑闲将目光放回自己面前的茶盏上,“是他自己言说自己是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