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个大夫轮番给朔望诊脉开药,冷汗掉得一个比一个多。
喝完药又上来诊了一拨,几个大夫愁得快掉头发。
“大人,这人……”一位大夫道,“这人伤得太重……而且好像,好像中毒了。”
中毒?
岑闲长眉拧起,手指蜷缩。
难道是那群死士的刀剑上的毒?
但朔望的伤口上并无发黑发紫的痕迹,想来并不是刀剑上有毒所致。
“是什么毒?”岑闲问。
“我等医术不精,诊不出来。”另一位大夫回答说。
岑闲眉头皱得死紧,抬手想把朔望的衣服剥下来看看,结果后者昏迷了还记得死死拽住自己的衣服,不让人脱。
身边的尚智同大夫拿了把剪子,正想将朔望的衣服剪开,朔望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好似半截枯死半截青的草,摇摇欲坠的,看着像是要没命了,但总能十分坚强地又醒过来,像是心中含了几分执念,咬着牙也要撑过来。
朔望单手撑着床榻支起身,声音沙哑:“要换……衣服是么?”
“我自己……自己来。”
尚智和安国征面面相觑,底下的北大营士兵齐齐望天,没人敢动。
岑闲目光定定看着他,把他看得有些许心慌,急忙道:“我能自己换,真的!”
话音刚落,他忍不住闷咳几声,把发抖的手悄无声息藏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