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逐渐困难起来,朔望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他勉力挣扎了一下,力气小得让岑闲想起了刚出生时吹了风的小病猫,手上一用力就得断了半条命。
岑闲松开手,眼角旁覆着的薄红还没消下去,他直起身看着差点被一个吻把呼吸夺走的朔望,嗤笑了一声:“亲一下就得要半条命,你还想自己换衣服?”
朔望:“……”
朔望无言以对。
但好在岑闲亲完似乎泄了火,将衣衫整整齐齐放在了朔望的床头。
“那你自己来,”岑闲声音冷淡,仿佛又变回了冷静自持的指挥使,刚才的冲动仿佛是假象,“我不勉强你。”
他背过身,身形仍然是削瘦伶仃的,锦衣卫黑色的腰带勾出他纤瘦的腰身。
朔望眼神落在他身上一瞬,而后依依不舍地收了回来。
刚才的那个吻还留有余温,指挥使身上那股清苦的药香在他唇齿间流连。
他忽然觉得受伤了也不错。
——好歹得了个吻不是么?
岑闲是喜欢我的,不管那个吻出于什么目的……朔望想,他都是喜欢我的。
要是让此刻的岑闲知道他心中所想,估计要火冒三丈地把朔望再收拾一顿。
朔望这半个残废磨磨蹭蹭地换完一件衣衫,动作之中牵动伤口和肺腑,疼得他额角直冒冷汗。
而后他听见岑闲的声音:“大夫说你身上中了毒,是怎么回事?”
朔望手一顿,车轮卡了壳似的脑袋吱吱呀呀的转起来,想着要想出什么话来搪塞一下明察秋毫的指挥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