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终于释然地笑了笑,张开双臂想给她一个拥抱却顾及着她手上正端着饭碗,夸张地向后仰了一下头:“thank god!(感谢上帝!)”

何遇也松了一口气,独自走进了房里。

屋子是与整个院落一样的砖石结构,靠床的那半面墙贴了瓷砖,屋内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衣柜,别无他物。

何遇将饭碗放在桌面上,打开背包随手抓了一包湿纸巾准备四处擦一擦,从床着手,可反复拭了四五下纸巾上都还是白的。

屋内打扫过,很干净,只是旧。

何遇想起了川昱那句漫不经心的“随便挑”。

嘿,闷骚型,真有意思。

(二)

何遇的车就停在院里,两三个小时里眼镜已经上了五趟厕所。

辛干找到蜡烛给何遇送去的时候撞见了老张蹲在车尾,他嘴里叼着一根干草“啧啧啧”个没完。

辛干喊道:“叔?”

“啧啧啧……”

“叔?”辛干又喊了一声。

“你说说,这样的一部车得花多少银子?”老张问道。

出来第六趟,眼镜终于停住了。

“银子?嘻嘻嘻。”眼镜单纯觉得这个说法好笑,也凑了过去。

老张抿嘴舔了下唇上的裂纹,无视他俩,算命先生般翻了翻眼皮:“非承载式车身、梯形大梁、全时四驱、4atic系统、前中后三把机械式差速锁……知道吗?遇到事儿的时候,即使你的车轮里有三个都在打滑,你都可以只靠剩下的那个车轮来摆脱困境。啧啧啧,这车,真够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