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的话交代完了,肉也烤好了。川昱用一张旧皮子拭了拭,那柄巴掌长的弯尖刀已经被磨得光亮。

“噌”,刀刃擦过皮面发出了极凛冽的一声。

“三哥,可以开饭了。”辛干叫道,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大铁门,静静的,没人推它。

老张和眼镜去搬厨房里的矮桌,尤金闪进储物间里又摸了两瓶酒,川昱冲辛干点了一下头,洗净刀刃后双手持刀对准中间的骨隙扬手扎了进去。

“咔嚓——”

清脆且沉实的一声,极有力量。

羊排的表层被烤得发焦,里层的羊肉却还极嫩,这一刀下去汁水便顺着刀口流了出来。

“真香呀。”

“对啊,比年节那次烤得还好。”

“够味儿,够味儿。”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川昱分肉,辛干递盘,转眼一扇一米长的羊排就塞满了六只宽口海碗。

“给摄影组的人留两盘,住这儿的都是客,我们几个吃这三盘差不多了。”川昱往回收刀,刃尖上的一滴羊汤掉进炭火里腾起了一簇烟花似的光苗。他看了一眼,火尾爬上他的手腕,没烧着什么又迅速熄了,温温的,真实又虚幻。

尤金数了数:“那这儿还有一盘,嘿,这盘不错,切得小好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