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昱又没催她走,甚至还跟她坐在同一条凳子上。

何遇被他这难得的配合搞得一时有些迷惑,放下衣袖后说:“算了,真过敏我再来找你好了。”

何遇站起来,往门边走,步子有意放得很慢。

没走两步,川昱果然出手攥住了她。

“怎么,舍不得我走?”

她有些得意,一回头却撞上了他紧皱的眉头。

“你的手,怎么伤的?”他问话的声音放得比平时柔了两个度,何遇意识到接下来的话才是他叫自己进屋的真正理由。

她重新回到长凳上坐好,随口说:“昨天客栈的保险丝烧断的时候,你不是叫我跑吗?太黑了,我在楼梯上摔了一跤。”

川昱说:“你伤的是手臂中部。”

何遇点头:“对啊,摔倒了想撑地,擦到手臂了。”

川昱将自己手臂抬起,对着桌板模拟的楼梯角,作势擦蹭了一下:“这样,袖子往上蹭,最先刮伤的是手腕。”

“哪里摔得这么规矩,一下子倒地就是手臂位置了。”她撇了下嘴,没看他。

川昱从鼻子里轻呼了一口气:“行,可要直接擦出这种伤口,你的袖子一定会磨破。”

“我可能记错了。”何遇淡淡地回答,甚至没有低头去看一眼自己的衣袖。

川昱不作声,腰板依然挺直,眼色却纠结了一分,似乎有什么话很想说,却又隐忍着。

在何遇的印象里,他从来没有犹豫过。

于是她想了想,直接问:“你以为我被那伙人扒了衣服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