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回头,冲着牧怀之耸了耸肩:“三司审理的结果一出来,他就这样了,跟聋了似的,也不知道之前那股神气劲都跑哪儿去了。”

接着,他又与陆齐光交换眼神,恭敬地行了礼,便退到一边:“长乐殿下自便。”

甫一听到长乐的封号,晁鸿祯背脊抽动。

他回过头,露出乱发下的半张脸,咧看一个充满恶意的哂笑:“陆齐光,你果然来了。”

陆齐光松开与牧怀之相牵的手,注视着面前已不成人样的晁鸿祯。

她没有回话,只是踮起脚尖,同牧怀之附耳说了些什么,引得牧怀之眉头微皱、神情犹疑。

片刻之后,牧怀之舒展眉宇,恢复至寻常的清冷神色,无声地点了点头。他冲着那名狱卒使了个眼色,便同对方一起反身离开。

石牢只余陆齐光与晁鸿祯,一人阶下囚,一人壁上观。

火光映照在陆齐光的面庞上。

她平静地问:“你很想见到我吗?”

“何止如此?”晁鸿祯支撑着站起身,面朝陆齐光,“你该和我一起死。”

陆齐光神色淡然:“为什么?”

“为什么?”晁鸿祯好像被她的问题逗笑了,神色猛地一扭,抬手将凌乱的发理向脑后,露出那张曾经看着温良敦厚、此刻却面目狰狞的脸,“陆齐光,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有多受人喜欢吧?”

陆齐光不动声色地看着晁鸿祯。

突然,晁鸿祯爆发大笑,肩颈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