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着牧怀之的胸膛,与他席地而坐,颊上的泪已然干涸,状态终于恢复寻常。
陆齐光心里清楚: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她现在已被梁帝软禁,失去了收集情报与信息的来源,但牧怀之还是自由身。
在家国大义面前,不论是她还是牧怀之,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也都会将儿女情爱放在身后。
陆齐光低下头,把牧怀之的手圈在两掌之中,一壁摩挲着、借此缓解心头的焦虑,一壁将自己的经历与发现的疑点和顾虑向牧怀之和盘托出。
全部交代完了,她就像个惴惴不安的小孩,沉默地盯着自己的手心,等待牧怀之的回应。
“所以……”牧怀之微微蹙起眉头,认真地沉吟道,“现在需要我做的,是去调查谁能接触到上京的城防图,并将城防图传达给晋帝?”
陆齐光点了点头。
她有些犹疑,小心翼翼地扭回脑袋,去看牧怀之的神情。
正巧与牧怀之的视线撞上。
牧怀之若无其事:“怎么了?”
“你……你相信我?”陆齐光有些磕绊,出口的话语都有些没底气,“你不觉得我方才说的,都很离奇怪异,一点儿也不像真的吗?”
牧怀之轻笑一声,眸光温柔满溢:“我何时不信你过。”
许是她因他身上的伤痕而痛哭时,许是她曾为了他的安危而恶语相向时,又许是她提前料中晁鸿祯与居正卿的恶行时,牧怀之早就从她身上觉察出了些许异常。
他从前只想,她若不说,他就不问,反正他也没那么在乎。
如今当真从她口中听见这些,其实也就那么回事罢了,全然不会影响他对她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