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宮宴的值班,你将司南排进去。”
祭祀大典的当日清晨,四皇子草草扫了一眼尹正清递上的轮班安排,便将其递了回去。
尹正清唯唯诺诺地点点头,用力地揉着那张纸,掌心的汗水纸的边角都濡湿了。
他最晚当上副官,盛氏出事之时他还年幼,无论刑部怎么刨根问底,也只不过能查出他家住蜀中,上有父母,下有幼妹罢了。因此至今,他是唯一一位恢复官职的枢密院副官,也不得不担上了安排值班的任务。
“殿下这是打算……”尹正清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杀了司南,彻底架空枢密院吗?”
枢密院中除了四皇子暗中藏下的人马,剩余都是由虎符调动的,现如今,持有虎符的徐朗将军失踪,所有的副官又被停职。剩余的所有人中,司南随军南征北伐十余年,官阶也不低,若是皇帝想放权制衡,司南应当是最好的人选。
但尹正清总觉得这未免太未雨绸缪了,整个枢密院现在上下戒严,皇帝还能不能信任司南都是个问题。若他身居高位,想的一定是先把这兵权攥在自己手里。
“枢密院一定会被老头攥在手里的,抢不来,”四皇子眯了眯眼,耐心道,“你不记得之前本殿下怎么讲的了吗?要逼唐蒲离站在我们这一边。”
“杀了司南,嫁祸到田海林和祁子英他们头上,你觉得唐蒲离会怎么想?”他浅浅地笑着,向呆愣的尹正清抛去了一枚玉坠,“更何况,司南与唐蒲离单方面决裂,拒绝了他的一切保护,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
尹正清接过,仔细一看,上面正是祁氏的家纹。
“可是祁子英杀司南……他没有动机啊。”
“没有人会在意原因,所有人都只在意结果。即使唐蒲离在司南死后仍然能保持冷静,他也会先去处理祁子英一派,这等于为我们逼宫扫平障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