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戎无心应付沈言,直愣愣地看着决明掀开吴渊身上被刀剑划破的衣服,露出溃脓狰狞的伤口。
以古代的医疗条件来看,恐怕不太好治。
决明放下擦拭的粗布,对李修戎说:“你把他伤口脓血挤出来,直到鲜血涌出。”
李修戎眉毛上挑,表情微妙。
见状,沈言打开门,让两人进来,将吴渊抬走治疗。
“李衙内是否要先行下山休养一番?沈某在阳县乃是县令,应尽地主之谊。”
言下之意:我是这里的老大,你来了吃住我请客。
沈言算是翁翁的半个学生,人情往来,并无不妥,李修戎点头道谢,边问:“沈县令,你们今天来这里做什么?”
“听说盘山祭拜山神,特意来拜一拜。”沈言答道。
“山神?”李修戎疑惑地扭头去看决明,决明收拾酒瓶的动作一顿。
“哼,咱们两个的仇,回头再找你算账。”李修戎说的“仇”,指的是金山坑了他玉佩的仇。
决明以为李修戎说的仇,是铜板的仇,不以为意,“随时恭候。”
有了沈县令撑腰李修戎,牛气哄哄地瞟了决明一眼,随着沈言的随从,昂首朝山下大步走去。
决明还未来得及出声拦住他,李修戎已经走得没影,完全看不出是受过伤的人。
过不多时,一声惨叫响彻山林。
决明扶额,这人真是蠢到家了。
李修戎腿跨这么大,下山跑这么快,收不住势,跌在哪儿是必然的。
沈言跟着继续往山中走,虽是三月,正午的太阳升上来,爬山还是有几分燥热,左右无人,沈言撩开长袍系在腰间,脚下步子边松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