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忍不住笑了起来,水灾不比旱灾,秧苗一泡怎么能行?再者房屋被泡,修缮的费用也够百姓头疼的,赵祯抬起朱笔,批一行小字:免赋税这事朕管不着。
虽说他管不着,管赋税尚书按照灾情,照旧例给阳县免了税收。
“决明怎么还不醒!”李修戎捶桌,桌上的瓶瓶罐罐弹起,又落下。
大夫吓得瑟瑟发抖,嗫嗫嚅嚅,“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李修戎捶桌,“快说!”
“恕老夫无能,恐怕得听天由命了。”大夫哆哆嗦嗦说完,趁那个黑着脸的少年还在呆愣的空档,收拾好药箱,脚底抹油一般迅速溜走。
站在床头的岑道年摸摸决明的脸,眼神复杂,“决明……”
——决明治不好了?
李修戎坐在椅子上,呆呆地想:前几天他还站在院那边说,柿子树长哪边结的柿子归谁,等秋天他一定要吃个够。
平时决明没少跟自己斗嘴,现在他忽然安静了,再也不会拿没箭头的箭弹自己脑门了。
应该高兴才是,为什么觉得心中有点失落。
是因为决明救了自己两次吗?
明明他有机会放开自己,游到岸边的。
李修戎呆呆走到院子中,望着蒙蒙细雨出神。
“官人。”吴渊撑伞给他。
李修戎低下头,看着脚尖,“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