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有专门卖炭的,跟人谈好价钱,决明领着卖炭的人将驴车引到大漠乡盘山下,一筐一筐往山上抬。
卸了两车炭,石家一车,岑家一车,决明将人请去家里喝口热茶,把剩余的铜钱付给卖炭的人。
把炭搬到石叔家的柴房里,跟石叔打了声招呼,决明哈着手往回走。
“决明!”石婶高声喊道,决明一听,反而走得更快了,石婶忙说:“来,石婶给你做了双鞋,看看合不合脚。”
听到这儿,决明立马扭身,仿佛刚才急着回家的不是他似的,嘿嘿笑着去找石婶。
如今石叔找人打了一个窄木床放在正房堂屋,因屋里烧着炉子,他腿上只盖了一层薄被。
石叔手里拿着一锥子,笨手笨脚地往鞋底上扎孔,好让石婶往上缝鞋面。
石婶坐在石叔旁边,手里果真拿着一双棉鞋。
决明双眼一亮。
石婶要是谈钱的话,他绝对比谁都溜得快,可要是石婶谈针线活的话,决明厚着脸皮也要凑过去。
无外乎其他,石婶的针线活一绝,经她手的鞋就像是量身打造一样,穿起来轻飘飘地,却又极其暖和。
在镇上买的鞋,总是沉甸甸的不跟脚,穿几次就没刚买时候穿着暖和。
“石婶在家也没事,只有手上能动,眼看着天冷了,你们仨还穿着薄鞋,这几双鞋是给你们赶出来的,可别嫌弃石婶针脚粗。”石婶笑眯眯地,一席话让人从头到脚都熨帖无比。
边说着,边把鞋递给决明,小一号的是朝安的,上面还绣了虎须装饰,大一点的是岑父和自己的,针脚细密,哪是石婶口中的针线活粗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