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变,偏偏他的事被死死刻在这些令他作呕的街头巷尾,一成不变。
唐忍大步走向大门口,每多走一步胸口的窒息感就更重一分。
黎澈还在楼里。
黎澈在听他以前的事。
黎澈还在等他。
黎澈还会等他吗?
他扶着大门石柱,肺里再次收紧成一团,黎澈的名字一遍遍缠绕着所剩无几的氧气,他感受不到呼吸,开始大口大口地剧烈喘气,想用外面冷得嗓子刺痛的风稀释一下胸腔里浓到马上要化成实体的两个字。
黎澈。
黎澈。
“您见到刚才那个男生了吗?”黎澈拉住给唐忍注射的护士,小姑娘发懵的摇摇头:“不在静点室?”
黎澈心焦得没给她回应,立刻顺着长长的走廊向外跑。
不知道这些事儿的时候,他脑子里最多充斥着杂乱的线头,现在线头全部化作钢丝,一边杂乱无章地缠绕在一起,一边扎得他头痛欲裂。
又跑,又把他推开,又要逃避。
黎澈见到空无一人的屋子时,彻骨的冰冷顿时被汹涌的怒火融成一股股无可奈何的沸水,顺着四肢袭向本就不怎么冷静的脑子,他咬牙切齿地追出去,胸口淤积着前所未有的冲动。
等我抓到你,非把你……
黎澈经过一处小窗户,目光猛地一顿。
窗外,唐忍正弓着脊背靠在医院大院门口,那个无比痛苦孤独的背影刺得黎澈脑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