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地喃喃着:“他分明答应过我,不会再轻视自己的性命了,为何不守承诺……”
贺舒霆将这句话翻来覆去地说了许多遍,许是想念储邑了,又将自己与储邑的故事讲了几遍,直到天亮。
姜染在贺舒霆悲戚的倾诉声中,睡着了。
银眷将他抱到了床上,替他盖好被子。像往常一样,在窗边,一站就站到天亮,未曾合眼。
五更时,白文星感应到领地之内有妖晋升罗刹境,血战后总算是赶在天亮之前回来了。
她站在二楼窗外,凌空与守夜的银眷说出了心中的不安。
“近来妄图晋升的妖越来越多了,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连夜赶路,脸上的血点子还没来得及擦掉。
“银眷,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多了,我们快压不住他们了,先生必须要尽快晋升了。苍溪和宁川两镇,是对先生最好的试炼,若非有生命危险,你我二人尽量不要出手。”
白文星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纵是有再多不忍,该放手时,必须放手。
苍溪镇内疯长的植物退去的第二天,便有许多人得到消息,重新归家。
随着人们的涌入,这个沉睡已久的城镇在慢慢复苏。
姜染将贺舒霆包好,放在背篓之中,一路上看见人就询问储邑的墓地所在。
谈及此人,苍溪镇的人都不陌生。
“储邑啊,就是褚家那位独子?天生克妻的命,取了个纸人回家,反倒是把自己克死了,真是晦气。”
茶摊的老掌柜也是刚刚回来,一刻不停地打扫被落叶覆盖的桌椅,为今日的第一桌客人泡上一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