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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月色晦暗,他雕得也要费力些。

沈姝生了火,在火边坐了半晌,整个人都暖和起来。她偏头去瞧坐在远处的温桓,温桓垂着头,认真地打量着手中的圆木,而后自袖中取出一把刻刀来。

他的半边脸被笼在月华中,面色苍白,衬得眸子愈发黑沉,落刀时干净利落,显然是极为娴熟。

沈姝看了一会儿,自怀中取出盛糕点的油纸包,起身走了过去:“先吃点儿东西吧。”

温桓抬头瞧了她一眼,没接。

沈姝拉过他的手,强行将油纸包塞了过去。

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温桓的思想很是有些问题。

她摆出副严肃的模样:“饭要按时吃,身体是自己的。”

这句几乎所有人在儿时都被家中长辈叨念过的话,温桓却听得很是新奇。

因着这份新奇,他拆开油纸包,里头摆着各色糕点,被雕成了精致的形状,瞧上去颇有些甜腻。

温桓的眉头不由皱了皱。

送完糕点,沈姝重新坐回火边,夜色黑沉,温桓又离得颇远,周围黑影幢幢,她其实还有些恐惧。

她把头枕在膝上,拨了拨面前烧得正旺的火堆,沉沉叹了口气。

远处传来一声唿哨,不多时,有几只雀鸟落在了温桓的面前。温桓将手中的糕点掰了些下来,撒在地面上,雀鸟吃得腹中鼓鼓,这才振翅离去。

他这才拿了块糕饼送入口中。

虽然隔得有些远,沈姝也大概能猜到温桓在做什么。

真是个戒备心重的少年,她想,他从前过得一定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