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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皮发沉,偏偏此时风声作怪,周围时不时便发出些怪响,想到自己正坐在一众尸骸间,沈姝委实难以安枕,哈欠打得眼泪汪汪。

如此醒醒睡睡,不知反复了多久,有只小木雀被丢到她面前。

这回倒不是银蟾雀,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木雕雀鸟。

那小木雀雕得颇为灵动传神,连尾间的羽毛都栩栩如生,似是风一吹便要抖动起来。沈姝摊开手,小木雀一蹦一跳地落到她的掌心。

沈姝瞧了一会儿,噙笑道:“多谢。”

半晌,无人应答。

沈姝抚了抚小木雀的头,小家伙拿圆溜溜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掌心。

有它伴着,沈姝倒是勉强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日一早,她揉着惺忪睡眼醒来时,面前的火堆已经燃尽了。靠坐在断裂的梁木上睡了一夜,她的腰背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抬头看去,温桓仍垂头雕着手中物什,不知是彻夜未眠还是方才醒来。

柔和的晨曦笼在少年的侧脸,他的面色仍是一片苍白,没被温煦的日光染上半分温度。

沈姝走过去,同他打了个招呼:“早。”

温桓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了她一眼。

他手下的木雕已然成型,是只土拨鼠,两只前爪嵌着锋利的钢刺,温桓放下刻刀,在它背上轻轻一拍,小鼠自他掌心跳下,很快便没了踪影。

沈姝好奇地问:“它要去做什么?”

“收骨。”温桓答得言简意赅。

小和山上无人爱他,可这十数载中,他们终究挂着他族人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