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她最终没能说出来。
温桓眉眼柔和地瞧着她,鼓励道:“继续说下去,你应该是猜对了。”
说完这话,他微微敛眉。
沈姝搀扶他的手冷了下来。
她似乎在害怕。
温桓清晰地记得,那一年,他才满五岁,杜烟破天荒地地亲手给他换了件新做的小袄,那小袄是大红色的,上头拿金线绣着个栩栩如生的小虎头,瞧着颇为喜气。
换完之后,他便被抱来了此处。
这一日的杜烟温和耐心极了,她坐在喜床上,眉目间噙着笑,听到他喊饿,还抓了把枣子和花生给他。
他咬着干巴巴的枣子,不知过了多久,一名婢女走了进来,吞吞吐吐地回话:“夫人,族长说,说”
她战战兢兢地瞧了杜烟一眼。
杜烟面上的笑意还没褪尽,声音却沉了下来:“他说什么?”
“他说,小公子若是病得无力回天,就听天由命吧,他还有事,丧仪便交给夫人处理。”
小温桓放下手中咬了一半的枣子,有些茫然地看过来。他早慧,懵懂地听出小公子说的便是自己。
后来的事温桓便记不清了,只知道其后他大病了一场,病好之后,便鲜少瞧见杜烟了。
杜烟修了无情道。
想到此处,他的目中露出冷淡笑意:“说起来,母亲当年修建这间石室,本就没打算出去,石门阖上,便再不会打开了。”
他来这里,本就是走投无路。左右都是死,他不惧死,也决不会叫南巫族的人好过。
沈姝:“?”
所以,温桓是在通知她,他们将会一同葬身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