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轻轻点头。
少年偏着头,若有所思的模样:“如果她死了,你会难过吗?”
“会的。”
“如果这只兔子死了呢?”
“也会。”
温桓蹲下身,拍了拍那只兔子的背脊,她怎么有这么多难过啊。
他轻轻地问:“可是,难过是什么呢?”
沈姝跟他一起蹲下来:“譬如说小时候糖果被人抢走了,就会难过。”
温桓困惑地问:“可是揍了那个抢糖果的人,为什么要难过?”
沈姝眨了眨眼,嗯,他说的倒也没什么错。
原来温桓从小时候就这么记仇啊。
于是她换了种说法:“难过的时候,你可能会觉得心口有点闷,想要把它赶走,又怎么都赶不走。”
“是吗?”温桓若有所思地看了沈姝一眼。
这么说,他似乎有过一次难过。去年除夕夜,站在挂满红绸的老榕树下时,他的心口确实有点挥之不去的烦闷。
这些烦闷对于他来讲确实算是新奇,不过自打遇到沈姝,这新奇似乎快要变得屡见不鲜了。
他皱起好看的眉,这样想的话,难过的确是个不太舒服的情绪。
譬如说当温桓知晓这一切都是他的外祖的精心设计时,他也没见得有多难过,只是花了一会儿时间,认真地筹谋了下要怎么算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