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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打算坐到天明,只是到了后半夜,浮图蛊重新发作,少年的面色苍白如纸,唇角有血溢出来,到了最后,实在捱不住,昏了过去。

沈姝探了探他的鼻息,急得皱眉,没有玉灵芝,谁都帮不了温桓。

温桓的双目紧闭,长眉蹙起,额角沁出冷汗来。沈姝握着张小帕子给他擦,睡梦中,温桓只觉鼻端飘着苏合香的气味。

他伸手握住了那方锦帕。

沈姝停了动作,一动不动地瞧着面前的少年,好一会儿才确认他的确还在昏迷着。

昏迷的温桓握着那方锦帕,指节苍白,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手边的一根稻草。

沈姝一时不知要不要放手,愣怔之际,锦帕被温桓带了带,她站得不稳,也朝他的方向倒。

慌乱之际,她拿左手扶住案角,而后周身一僵。

温桓不轻不重地咬住了她右手的食指,似是带着泼天怒意,却又隐忍得小心翼翼。

沈姝:“!”

她感受不到什么力道,可也没办法抽出手,耳尖都红了。

温桓要什么时候醒过来!

僵持了一会儿,沈姝瞧见温桓腕上系的银线。银线层层叠叠地绕着,尾端是枚钥匙。

沈姝捏着笼门上挂着的小银锁比对了一会儿,确定它们应该是一对。

她偏着头,一点点解那截银线,银线缠得太紧,直到东方发白,她也没能解开。

天亮时,温桓总算醒了过来,沈姝终于得了自由。

她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肩,掩唇打了个小哈欠。整整两晚,她几乎没怎么合眼,不用菱花镜也知道,眼下大概有了两道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