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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金+番外 予椽 899 字 4个月前

郎君多情,她望着走得已远的人影想,只这多余的情分,又能留多久?

奔总是妾不是妻,妾是掌上一时的玩意儿,哪有什么天长地久。

菩萨蛮听着了微末人声,从阴影中拔出身,他像个泼进黑影中的松墨点子,凑近了也分不出这一堵是墙还是人,宋青菏骤然看见个人从墙中跳下来,被惊得上身后仰,柳眉斜飞又倒竖,脚底踩着滑着要撞进江上去。

斥候忙不迭越过围栏牵走食盒:“姑娘放手便是。”一手端稳了盒,才又匆慌拖住她腰,将人从摇晃的栏杆一畔隔着袖子拉回。

越过落门过珠帘,一双人竟在桌前靠得歪斜。

周檀伏在案上,侧脸下枕着半道臂,两手垂在桌下,捧握住冒烟的手炉。

撞进门的斥候不知所措地探头,搅破了私密心头一震,慌里慌张踏上身后姑娘的青罗裙。

连波起的响声打破了满堂的寂色,赫连允只用一双眼动着扫视,右臂还放得稳当。

宋青菏挂着轻笑铺桌,又轻轻巧巧落了座。她片刻便认出北地的主君,却也稳得连额上的珠钗都不曾颤:“周郎君总好去琅玉坊逛,满城姑娘都想着去玉馆候着您,想着说不定哪日能偶遇,结果啊,没曾想,满街的玉石您不看,要去小铺找樱桃煎。”

她似有似无地瞟上赫连允,看见那人有些松懈的神色,终究落了半分心。

拈酸贪甜似乎是本性,周檀搅着果肉,连眼睫都张得慢了些:“宋文敬若是供那位驱策,只怕宋先生也不安稳。”

“宋文敬那厮心眼大,脑袋却不过是个空葫芦。堂兄在太学生中也算有望,在家中也是说得上话,他暂且动不得。只是宫里那位,为何要这般磋磨陆家将军?”

宋青菏张手去斟茶:“郎君若在玉川江上有个三长两短,先不说陆家要在明面上吃挂落,这南北界河都未必能稳当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