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檀两眼一垮,直接昏头。
翌日午后,周檀破门而出,拎起一捧雪,塞进塞思朵的后颈:“你个棒槌。”
“啊这……”塞思朵十分无辜,抱头鼠窜:“别人就这么教我的,再说,我是东舟长大的,凉州话实在说不准。”
长风浩白,翻下一捧琉璃雪。周檀纵身上马去,弯弓悬在脊背上,恰像一轮镀金边的月。千里草场碧波荡漾,天气凉了,绿意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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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城休沐三天,玉京城的热闹得持续到后半夜,有钱的装饰自家台榭,没工夫装饰自家的要赶早出门,去酒楼占个座。
带天台的酒楼抢手,遇仙店这种贵得发指的销魂地方,甚至能远远看见金明池上的水波与灯光。
同喜同乐。
“烟阁今晚要放烟火呢。”
“是啊,河心洲上,今年是第二年了。”
平昌郡王坐镇昌州,金明卫拱卫京都,与守城禁军平起平坐。
易求无价宝,难得金明郎。这茶馆里的本子一天一换,说起玉京门面,那是少不了金明卫,没人再叫他们绣花枕头,不管生男生女,一谈嫁娶,都想配个金明卫或是状元郎。
烟阁第九层,陆承言负手而立,披明光铠,头戴金盔遮面,只露下巴和一双眼。
金明池有足够的人手护卫,纪泊旌下朝前就轰他回家去:“将军回去罢,省得那位又来闹,这里有的是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