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贵妃来不及质问她与术士的关系,阎霄辰便拎着刀跨进了后宫,他行事狂悖,没有规矩,见了皇后只一点头,刀锋锃亮,可偏偏坐着的每个人都知道,亲儿子在皇帝那儿,都没这么大情分。
衣摆上缀的是流云,胸口上伏着的是穿云鹤,这一抹紫色穿在他身上,光鲜亮丽扎人眼。
园里的魏紫都没他支棱得这么招眼。
他指地上的章丽华:“见证人,须得带走了。”
衣袖一挥,阔步出门。
“谢大人。”章丽华弯下脖颈,步摇的珠子打在脸颊一侧。
“不必说这些场面话……”阎霄辰说:“记得欠了谁的人情。”
“记得……”章丽华说,轻轻攥紧手帕:“他被……埋在哪里了?”
阎霄辰不答,神情戏谑,但章丽华垂头却不卑微,站在他面前始终不动,阎霄辰看她,最后只说道:“金明卫,接手了这案子。”
“好。”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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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石悬挂头顶,颤颤巍巍,像是立马要坠落,却被什么力道硬生生拖住。
已经畅通大半的道路再次无法行走,周檀蹙眉,翻出舆图。
“忽里台,忽里台。”他反复念叨,《冶矿图》上的矿眼已经开发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中央的一个红点和东面用金粉标注的一片,这红点明明就位于忽里台草场的边缘,却始终没有被发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