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胥收回目光,遮掩了一闪而过的关切,不再言语。
“充儿。”最终还是秦衡握着杯子敲了敲桌面,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随即开口终止了此时的尴尬:“别越说越没分寸了。”
多少双眼睛都看着秦充,吊着一口气,无非是想看这位爷要闹到什么份上,是再来一出语出惊人,还是就此收敛。
秦充居高临下般将目光定在长兄身上,也不急着回话,直至满座官员都替他捏了把汗,他才悠悠开口:“儿臣失言了,父皇不会动怒吧?”
空气似乎又一次凝固了,无数双眼睛这回都悄悄落在了秦衡的脸上,等着看他作何反应。
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秦衡笑了笑,全然没当回事。“朕能动什么怒?充儿你这就是太拘谨。”
要说朝中官员对此是早已见怪不怪了,谁不知道圣上溺爱太子,宠得没边儿,太子若是想要月亮,估计陛下立刻就让人搭梯子上去摘了。
可薛继是头一回见,见了便目瞪口呆,莫说上边那是天子,就是寻常百姓家也没有儿子这么跟父亲说话的,以前只听说太子受宠,谁知道是这么个宠法。
要照这么看,安王也好宁王也好谁也别想了,谁能动得了这位太子爷啊……
太子府上大戏一出接一出,长安城另一头也不安稳。
这是这么几月以来刑部大牢周围眼睛最少的时候,尚书梁简也到太子府赴宴去了,只剩下一帮狱卒一边喝酒吃肉一边有说有笑顺带给看着门。
“几位爷,劳烦给开个门,这是给……陆大人的。”
为首那狱卒喝的正欢快呢,回头便听见声响,哪里有什么好脾气,一张口嚷嚷便唾沫横飞:“给天王老子的也不给开!您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