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是上边的意思,这人……您明白……”
狱卒手扬在半空突然僵住了,似乎是领悟到了什么,另一只手朝腰间摸索去,掏了半天却没掏出来,有些尴尬地朝人笑了笑,随即扭头喊道:“老六!给贵人开门儿!”
还是那条黑漆漆的小道,那叫老六的狱卒领着人进了空荡荡的牢房,到了关押陆疏平的那一间门前,老六朝黑衣男子欠了欠身,转头退下了。
陆疏平听见声音,不再像上回那般缩着不动了,也不知他是怎么猜到的,或许今日他的路就该走到头了。“今儿几月了?”
男子突然笑了,似乎在嘲笑他落魄的模样。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待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连今夕何夕也不知。
“九月二十八了。”
“噢……”陆疏平若有所思,许久,眼底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是主子千秋啊。”
男子在他面前蹲下,将手上提着的食盒放在地上,轻轻揭开盖子,露出了里边一壶酒,一只玉杯,扑面而来的酒香味告诉他,这酒绝非俗品。
“出手阔绰啊,陆某的命还挺值钱的?”这时候了,陆疏平竟是笑了笑,抬头看着来人。
男子瞧他一眼,低头斟满了一杯递上前。“可不是,给你挑这么个好日子,你得感激主子才是。”
陆疏平接过玉杯,借着月色看清了里边略显浑浊的酒浆,深秋的寒风拂过,才恍惚觉得凄凉。
他没急着饮下,男子也当惧死是人之常情,没有上手灌他,只冷言道:“主子好心性,给大人赐的上品,没有痛苦的,您就安心饮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