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继还念着刚才的事儿,心里难免有些疙瘩,只低着头随口接了句:“他后院几位家里受了灾能不往太子身上撇吗。”
安王笑意不减,转头问他了:“那你觉得此次太子能倒吗?”
薛继微怔,抬头看了看人,皱着眉沉思了片刻。“应该不能吧。”
半句也不肯多说,还是陈渝接了话:“毕竟这事情还没直接牵扯到太子身上,以陛下这些年对太子的宠爱……恐怕还废不了。”
“那宁王这是忙活什么呢。”说罢,安王又低吟着陷入了沉思。
薛继想起下午袁翳扬鞭策马掠过时的身影,道:“把人逼急了,他不就自己往火坑里跳了。”
似是晚风吹在身上,有些寒了。
“咱们还是别掺和了,看戏吧。”安王最后沉沉地敲了一下茶碗边儿,长吁了一声:“本王有些乏了,两位也辛苦,先回吧。”
自打从安王府出来,薛继心底的疙瘩是越长越大,他投安王门下本就是顺着陈渝的心意去的,这些年事儿没少替他干,这么一点儿风吹草动竟然被怀疑上了,他心里怎么能舒服。
他确实没实打实把安王当过主子,可他暂时也没生出其他想法吧?也是应了自己那句话,真逼急了,什么火坑泥坑跳就跳了!
朝中上下为一桩旧事奔波,却也没忘了恩科的殿试,放榜至殿试之间不过十日,薛继抽不出闲工夫关心什么太子什么争斗,这几日里不是听夫人哼小曲儿舒缓些就是抱着书狠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