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了日子,着一身清秀衣衫,跨马入宫去了。
这是薛继第一次入宫,已是初冬的长安此时却被寒窗苦读了十余年的书生门踏出了一路春街,寒风掠过眉梢也似春风拂面,这一道踏着金阶进了殿堂,出来指不定就是平步青云未可知了。
这一年半载的薛继总跟在秦隋身边跟在陈渝身边出入官场,秦衡也见过他几面,问话时难免多看了他几眼,好一番问答,薛继侃侃阔论分毫不怯场,面上若有若无的笑意亦是气定神闲。
本就对这人有些印象,这时候又答的如此出彩,这一对比之下其他人在秦衡眼中难免失了颜色。
还是张甫和江晏在一旁轻咳了一声提醒着,秦衡在挪开步子走向其他考生。
若说着殿上谁能与薛继争几分荣光,那就属许琅了,毕竟他父辈皆食天家俸禄,他对朝堂之事天子圣意也了解几分,这些策问还难不着他。
殿试结束后,只留下天子与近臣几人,秦衡一声令下,又移驾去了御书房。
“陛下要点薛清之为状元?”褚邱默了许久,终于问了这一句。
殿试时褚邱一句话没说,他压根不想插手这事儿,可会试躲得了殿试躲不掉,他前几日可露面了,分明不像是有恙。
“怎么,丞相觉得不可?”秦衡皱了皱眉,问道。
“老臣没什么想法。”褚邱随口推开了,他不想揽麻烦。
张甫上前了一步,正色道:“臣也以为不可。”
褚邱不舒服了:“嘶——什么就也以为,你觉得不可别带上老夫。”
张甫不搭理他,继续说道:“方才陛下就追着他一人考问,已经是有失偏颇,状元毕竟不是随意的赏赐想给就给。那薛继乡试会试皆是第一,再得了殿试状元可就连中三元了,这才及冠的孩子,担不起这么大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