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户部衙门,陈渝灌了一整杯茶水当是压惊,长叹了一口气:“褚邱这是要反了,张甫是什么人?他说拿下就拿下!”
薛继却显得极为镇定,嘲讽着叹道:“他都敢说陛下驾崩了,还有什么不敢。子良兄,这回可不能再等了吧?”
陈渝皱着眉撑着书桌按着额头,也是发愁。“我这就给燕州传信,入冬了必定要停战,让主子务必赶回京城阻拦,不能遂了褚邱的意。”
薛继算了算日子,如今已是年关,北边山路恐怕早已被风雪埋了,安王想回京平乱必定得带兵,这带着兵回来路又不好走,等他回到京城哪儿还来得及?
“要不给宁王也去一封信……我怕王爷从燕州回来是来不及了,宁王好歹近些。”
陈渝稍稍一愣,随即眼中的神情就变了,直直盯着薛继:“清之,你还记得你是谁的人吗?”
薛继被看得浑身不舒服,心底更反感这种说法,攥紧袖子沉默了一会儿,抬头辩解道:“子良兄,无论安王还是宁王来平乱,首先要平的了。若是太子事成了,谁回来有差吗?”
一声脆响,陈渝手里的茶碗应声落地,摔得稀碎。陈渝从来没对人如此粗暴,也从来没这么跟人翻过脸,他看着薛继一字一顿道:“立功之人只能是安王。”
薛继心里也闷着火,想与人辩个清楚:“先有大局才有私心,若是太子得势,你先通知主子也是无用功!子良兄,可否听我一句劝,实在不行两边一起通信,成吗?”
陈渝嗤了一声:“谁都知道宁王近水楼台,我不能让他先得月啊。”
薛继无奈,火也压不住了,站起身直直看着眼前人:“那若是王爷来不及呢?你就由着太子造谣即位篡权得势?”
陈渝并非不通事理之人,他怎会不知等太子掌权得势就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