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不,不是。朝廷所定农税,应当,应当是二十五取一……”
“噢!”薛继面露恍然之色,随即目光在一瞬间变得凌厉:“本官怎么听说朝廷定的农税十取一令黎县百姓负担不起,在你知县衙门外举牌反抗?何大人是个好官啊,替朝廷将赋税减至二十取一,百姓甚是爱戴你何知县啊!”
话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沉,薛继这哪是捧他,这是说反话讽他呢!
何大人这下是跪也跪不住了,从他开始干这勾当那一日起就该料到有今日,只是源源不断白花花的银子送到他府上,进了他库房,他早已忘记了这一点儿惊恐,愈发迷了心智。
如今他自以为荣华富贵在手,却不知铡刀已经悬在了头顶。
“大人,薛大人,绝无此事啊!下官不知您在说什么,这种话可不能胡乱讲!”
人在将死时总想着挣扎一番,何大人也不例外,他心想着既然薛继还未拿出证据来,那就是还未到死路上。
薛继怎会让他失望呢?这便从袖中抽出了在黎县寻来的旧告示,睥视了一眼堂下跪着的夫妾二人,冷哼一声,将物证拍在了桌上。
“你何知县亲手写的告示,还一张张贴在黎县各家各户门前。”
薛继说着,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有些残旧的纸张,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你催命似的搜刮民脂民膏时怎么没想到会给今日埋下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