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交有三个出口,蒋筝有时候从实验楼出来直接走东门,孟奇然还在北门等,等到天黑也等不着,回到卧龙岛看见14楼亮起的灯,才松一口气。
就算在北门接上人了,他也说是路过。
蒋筝觉得生活还算平静,孟奇然偶尔出现,她也没那么抵触了,至于那一夜旖旎,没人再提起过。
有时候她会想学生时代的故事,那是她人生中最肆意轻狂的一段时光,路不好走,她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好话坏话都受着,善意恶意都接着,被十八岁的少年拉着往前跑。
像一场梦。
飞驰而过的那些年岁,好像一直都在那里,也似乎从来都不在。
三月,蒋筝带的项目即将收尾,她盯得很紧,学生们在实验室里忙忙碌碌,她就坐办公室里边帮她们改论文,每个数据都要亲自盯过,组里有个女孩即将发第一篇一作的sci,蒋筝比她本人还重视。
加班成常态,觉睡得越来越少,下课的时候第一排的男生问她:“老师,你最近睡不好觉吗?”
蒋筝扶正讲台上的麦:“你都看出来了?”
那男生笑了笑:“老师你别太累了,身体要紧。”
蒋筝趴在讲台上眯着眼睛回他:“你把羟醛缩合学明白了我才能不操心。”
那男生没话讲了。
今天经同学这么一提醒,蒋筝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是连轴转了好多天。
下班时决定给自己放个假。
去实验室转了一圈,查了几个数据就走了。
她带的学生在实验室叫苦连天,最后一个数据怎么都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