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芜馆恭候夫人大驾。”清荣笑着屈膝,施施然离开。
人一走,江玉玲的脸都歪了:“贱人,她就是个天杀的贱人!”
声音之凄厉,几乎撕裂人的耳膜。
江玉玲红着眼看向司衍,悲愤万分地说道:“你都看到了,这虽是谢斐的丫头,可这样的话多半都是她教出来的,你让母亲如何忍耐,我现在恨不得将她扒皮拆骨,饮血泄愤,她这样羞辱我,恶心我!”她几乎要哭出来了。
对于在府中作威作福惯了的江玉玲来说,这些言语就已经是无数的利剑了,几乎要将她捅个对穿。
再想到自己居然要给一个孩子赔礼道歉,她一颗心几乎都要裂开了,骨子里都淬满了恨意!
司衍见自己母亲如此悲愤,对谢斐愈发不屑,恨恨道:“母亲别怕,就是暂且的屈辱而已,我们若是不依,只怕她还要使劲闹腾呢,倒不如先以此麻痹她们,日后再找机会报仇就是了。如今祖母也无法偏心我们,为了母亲,也是为了整个司家,咱们这个哑巴亏是不得不吃了!”
若是唇齿能化作利刃,只怕这母子二人早就将谢斐给嚼碎了。
若不是知道无法改变,江玉玲也不会应下清荣的话,更不会愤恨成这个样子。
母子二人在屋中说了一会话,再出来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平静得多了。
“彩蝶,你去准备东西来,我们现在就去蘅芜馆,也好让全府看看我母亲这当家主母的气量!”司衍眼眸微眯,深邃的暗影在眼底涌动着,宛如欲雨的墨色般凛冽。
既然不能躲过去,那便直面,还换个好名声回来。
司衍还对江玉玲道:“母亲既然肯为了手下多年的老人给一个孩子道歉,这份能屈能伸的气量可不是无人能及么?”
江玉玲这才松快了几分,“我真是没有白生你个儿子!”
匆匆准备了一番之后,司衍陪着江玉玲去了蘅芜馆。
清荣刚给谢斐详细描述了当时情况,正说得高兴:“小姐是没见着,那大公子也在,他的脸色简直可怕,和染了铅色似的……”
外头半夏来报:“江大夫人和大公子一块来了。”
谢斐顿时坐了起来,拍了拍手:“走吧,待会可还有热闹要看呢,半夏你去将苗苗叫过来。”
两人出了厢房,直接往花厅去,远远便见着江玉玲那不怎么好看的脸色,虽然还是一身华贵的打扮,可怎么瞧着都有些撑不住场面了。
苗苗很快过来了,谢斐拉着她的手,直接往上首一座,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带你看看好戏。”
“什么好戏呀?”苗苗好奇地问道。
才说着,江玉玲一行人便进了花厅,强颜欢笑地看向了谢斐:“老二媳妇。”
谢斐除了嘴皮子什么都没动:“是伯母来了,我还以为要等很久呢,没想到伯母这样快,还真是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