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萧晖来到留州,留州是这方圆数百里内最繁华的城市,照例到各处客栈去打听,又找了些堂倌小二脚夫之类帮忙。到了傍晚,却有一人来找到萧晖,说他曾见过戴雪。
萧晖急忙问道:“你在哪里见到他的?”
那人嘿嘿一笑,“在下姓陆,是帮寻芳楼采办货物的管事,一个多月前,楼里新来个小倌,长得很象画上这位公子……”
“寻芳楼?那是什么地方?”萧晖打断他,隐隐觉得不妙。
“公子不是要找小倌吗?怎么连大名鼎鼎的留州寻芳楼都不知道?那可是这方圆数百里内最有名的一处青楼啊!”来人说得眉飞色舞。
萧晖听到“青楼”两字,人已经跳将起来,天!雪儿怎么会落入那种地方?揪过来人,声音不觉都变了调:“那寻芳楼在哪里?你快带我去!”
那人本是打算来找萧晖讨赏的,不料还没说上几句,萧晖就已变了脸,只好自认倒霉,不敢怠慢,急忙将萧晖领到城东的寻芳楼。那寻芳楼是一栋三层高的楼台,连着一大片花园,此时华灯初上,未到门口,已听到处处笙歌,夹着莺莺燕燕的阵阵浪语娇音。萧晖直冲进去,老鸨出来迎接,未及开口,已被萧晖抓住,摸出戴雪的画像来,急问:“你这里可有此人?”
老鸨看了一眼,忙赔笑道:“爷来得不巧,这位小哥本是老身一个多月前买下的,但还没来得及接客,就被人赎了身带走了?”
“被谁带走了?”萧晖手上加力。
“这……”老鸨还在犹豫,萧晖略用力顿了顿足,一声轻响,地面的青砖已碎了好几块。老鸨脸色发白,不住发抖:“是……是被逍遥派的门主施君带走了。”
萧晖暗叫一声苦也,原来这逍遥派传说是住在东海的逍遥岛上,而东海距此还有六、七百里之遥,岛上离海边还不知有多远,这一来一去,又需耗费许多时日,要到幽冥山庄找冷焰肯定来不及了,能否及时将他带到万源谷崔神医那里去碰碰运气也未可知。但无论如何,既知他去处,总要全力一试。萧晖又问老鸨买下雪儿时的情形,果然卖家是韩知韦的那两个徒弟。听完不由后怕,背上冷汗涔涔,幸好那歹人为了图这几百两银子的卖身钱没有杀掉雪儿。得知雪儿并没有沦落风尘,萧晖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怒气稍平,将老鸨掷在地上,大步走出门去。
好在这留州贸易发达,常年有良马交易,萧晖换了匹上等的好马,连夜赶往东海。等到了东海岸边,也已经两日后了。这时正下着瓢泼大雨,海上浪涛汹涌,不能行船,萧晖站在海边,任风雨袭来,浑身湿透,他却全然不觉,只是祈祷快快雨过天晴。萧晖足足在海边站了一夜,不知是不是上天听到了他的心声,第二天一早竟然云开日出。萧晖忙去雇船,但船夫一听说是去逍遥岛,皆把头摇得象拨浪鼓:“那逍遥岛不许旁人擅入,外面闯入的都有去无回,我们打鱼从不敢靠近十里以内。”萧晖好说歹说,付了五十两银子,才总算有条船愿意载他去。
启航后运气不错,天蓝海碧,风平浪静,到逍遥岛又顺风顺水,坐船行了三个时辰左右,远远地看到海天交界处出现一座大岛,船夫却停下不肯走了:“客官,前面那岛就是逍遥岛了,我不敢过去了,公子自己想办法游过去吧!”
萧晖一听,气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游过去?简直岂有此理!我雇船做什么?你要不去,我就把你扔到海里喂鱼!”
那船夫只好又走了一段,见逍遥岛越来越近,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前行一步了,连连摆手,急得满头大汗:“公子,我实在不敢过去,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敢。我家中还有老妻少儿,公子行行好吧!要不我载你回去,再把银子退你?”
萧晖见这船夫已年近六旬,不能太过逼迫,只好叹了口气,脱下外衣,把包袱和长剑拴在脖子上,扑通一声跳入海中,奋力向逍遥岛游去。萧晖不会游泳,只能用内功闭气,在水中潜行。好在此处离岛已近,游了一阵,忽听得头上有人喝问:“你是何人?竟敢偷入逍遥岛!”萧晖浮出水面一看,自己已被几条小船包围了,只听扑通扑通,船上跳下七、八个壮汉来捉萧晖。
萧晖武功虽高,无奈不谙水性,威力大减,而这几人皆是浪里白条,在海中如鱼得水,萧晖抵挡了一阵,还是束手被擒,被人捉住手脚抬上船来,赤条条剥光,用浸过水的麻绳紧紧横七竖八地绑成一团。萧晖又羞又恼:“这种狼狈的样子,怎能去见雪儿?”复想:且等上了岸再做打算。
这日萧晖来到留州,留州是这方圆数百里内最繁华的城市,照例到各处客栈去打听,又找了些堂倌小二脚夫之类帮忙。到了傍晚,却有一人来找到萧晖,说他曾见过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