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昨日……我不过恰好经过,并不是有意﹑有意偷听的。”
沈鱼见赵从炎一脸羞愧,倒觉好笑,“听了就听了,我们也没有说甚么见不得人的话。”
原来因送信一事,沈鱼几乎每日都到军中。这军营里头本就全是汉子,便是见着寻常的女郎都要多瞧几眼。何况沈鱼生得这般貌美,她在军中走动便显得十分惹眼。况且赵从荣虽未曾明言,但众人见着他对沈鱼爱护有加,又闻得沈鱼唤他叔叔……军中众人便揣测沈鱼乃赵从炎流落在外的遗孤。如此一来二去,有些人便暗地里生了求娶之意,遂托人去寻苏玫问媒。而昨日苏玫前来便是问沈鱼婚嫁之事。
“我已经同婶婶说清楚了,你不必多虑。”
“我晓得,只是……”
“只是甚么?”
赵从炎想了想,叹了口气道:“军中大都是些粗鲁汉子,我怕他们扰了你清静。”
然而沈鱼闻言却是噗嗤一笑,“就凭他们?”她说着又敛了笑意,“我昨日去营里时,他们正好在演武场练武……就凭他们的功夫,只怕再练个十年也碰不着我衣袖。”
赵从炎是见识过沈鱼武功的,也知她这番话并非托大。只沈鱼却不知,于一些父母而言,子女不管长多大,在他们心中总是个孩子。况且这些年来赵从炎从未教养过沈鱼半日,因着愧疚,赵从炎的护犊之情便更厉害了。
虽则赵从炎心中有许多想法,然而思前想后,终是未说出口,末了只道:“既如此……你速去速回,莫要久留,”他说着顿了顿,又添了一句,“也莫要同生人说话。”
“欸,那可不好办。”沈鱼边苦笑着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