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观煦?”
“是。”周持点点头,“我是十七年前惨遭灭门的周家唯一的儿子,周观煦。我爹就是周旷奚。”
“你说什么?”张泽远觉得周持说的话太过有冲击力,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他甚至有那么一刻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你是周旷奚的儿子,当年周家那个小公子?”
“是。”周持抬头定定看着张泽远,“十七年前,一夜之间我失去了爹娘,失去了朋友,失去了我的家,十七年后,我终于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了,大人,你叫我如何放得下?”
张泽远仍是不敢置信,当年那事发生时他倒是略有耳闻,只因周家实在家大业大,树大招风,这种消息流传得极快。
但他当年尚未及冠,知晓得信息不多,只知道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件事都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吃饱喝足后总需要些什么来打发时间,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永远可以拿来说笑。
有的人唏嘘哀叹,说那周家不知得罪了什么人,竟连八岁的小公子都没放过,一夜之间就这么没了。有的人幸灾乐祸,说周家那么有钱,被惦记上也是活该。
但不论怎样,张泽远从来没想过在久远的十七年后,自己会和这件悬案扯上关系,甚至还要借由他的手来揭开这段被封存的往事。
张泽远问道:“当年的情形到底是如何的?”
周持便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经历的那夜噩梦告知张泽远。
那夜的血、火、杀戮和离别,再一次被明晃晃摆上台面,像是一场梦,虚幻不已,却又真实发生。